一個老留學生 kevin Hwu

聽說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對戀人終於結婚了，

結婚當天，

親友們都給這對新人最真誠的祝福，

其中，

少數知道內情的親友，

在祝福中，

其實還有「捏把冷汗」的意思，

只是，都結婚了，

還能有什麼意見？

●

話說，

這對新人是大學時代的班對，

交往了四年，

男的俊，女的美，郎才女貌，

畢業以後，

各自找到工作，繼續交往，

走進禮堂，

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故事卻有「類似八點檔的離奇曲折」。

●

就在這對戀人一面工作一面繼續交往的某一天，

他們在一家有鋼琴演奏的餐廳用餐，

席間，

男生上洗手間，

女生在原座位看管東西。

不巧，

這時候男生的手機剛好響起。

女生就順手代為接聽。

「請問A先生在嗎？」

電話那頭傳來女生溫柔的聲音。

「喔！請問妳是哪一位要找他？」

「我是他的女朋友！」

「什麼？妳說妳是他的女朋友？

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啦！」

………………………

「別亂說了，我才是，我們交往很久了。」

「很久？好，那我問妳，妳和他交往多久了？」

「半年多了……」

「就說嘛，半年多？很久？你知道我們交往多久了嗎？

四年多──啦。

小姐，搞清楚，

半年多，

我們可是已經有四年多，

妳要怎麼跟我比 ……」

「喂，喂，喂 ……」

電話那一頭突然不講話。

空氣像是凝固了的冰塊，

兩個女人的情緒卻開始沸騰，

冒煙。

男生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

女生站起來，

甩了男生一個耳光，

男生忙不迭臉撇過去，

像木偶人一樣傻住。

只見女生氣呼呼的，

把男生的手機丟在桌上

「咚」的一聲，

差一點沒掉到地上，

也不怕摔壞，

就拎著皮包起身，

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臨座的一對情侶側過頭來，

看這一齣羅生門。

●

男生拿起手機，

按了一下，

整個臉都垮了下來，

然後摸摸鼻子，摸摸口袋，

點燃一支菸，

火光閃了一下，

男生的臉龐更加通紅，

然後，浪漫的餐廳，

只聽見一聲「唉！奈會安捏？」

伴隨著鋼琴激揚的演奏聲，

時快時慢，

如一陣驟雨。

侍者走過來輕聲的說：

「先生，我們這裡是禁止吸煙區，

可不可以麻煩您到那一邊去抽煙？」

男生頭也沒抬一下，

「好啦好啦！別煩我」，

然後把剛剛點著的菸，

狠很的往菸灰缸裡擠壓，

好像要把菸擠成肉餅肉醬。

●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

男主角打電話給女主角。

「我想和妳碰個面，我有重要的事情對妳說。」

「我沒空理你。」

「妳還在生我的氣？」

「我幹嘛生你的氣，我跟你已經毫無關係。」

「就算毫無關係，你也要出來見我一面，拜託……」

「我不想。」

「我不管，妳一定要來，

下午兩點半，

同樣在那一家有鋼琴演奏的餐廳。

請你一定要準時。」

●

餐廳。

女主角到達時，

男主角和他交往半年的新女友已經在場。

氣氛有一點詭異。

鋼琴正在演奏「昨日已遠」。

女主角遲疑了一下，

心想：「也好，剛好說清楚講明白。」

男主角轉身，背對新女友，

走向女主角，突然下跪。

女主角毫無心理準備，

只聽見他說：

「我當著你們兩個的面前說清楚，我以後

再也不會和她交往，請原諒我一時糊塗。」

這次，

變成新女友氣呼呼的哭著一張臉，

快步離開。

女主角杵在那裡，

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變臉，

快得連天氣都趕不上。

愛情變成一場如真似假的舞台劇，

只是沒有劇本，

沒有彩排，

沒有觀眾。

●

「這樣的男朋友，你還敢要？」

女主角的手帕交這樣說。

「我也不知道！」

「妳醒醒啊！這種會劈腿的男人，花心，靠不住。」

「可是，他勇敢認錯，

在那女人的面前做這樣的表示，

應該也是下很大的決心和她斷。」

「這是什麼決心？這叫狠心？

他能對別人這麼狠，

誰敢保證哪一天，

他不會對你也這麼狠！」

「可是，我們交往這麼久，

我應該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

不然就是我太狠？」

「妳白痴啊！

我說破嘴，你還是聽不懂？」

「妳不是我，不能體會我的心情。」

●

「你真的不會在意他的前科？

你真的放心，

他們有一天不會死灰復燃？

你真的相信，

有一天他不會當著妳的面前，

向別的女人下跪，然後把妳甩掉？」

「當然我也不放心，

可是，我不能沒有他，

我不能輸給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憑哪一點比我強？」

「他喜歡妳的現在，

哪一天妳變成了黃臉婆，

他恐怕還是賊性不改，

又偷偷的去劈腿。」

「那也不一定是他的錯，

也許是別的女人勾引她。」

「妳到現在還在為他脫罪，

妳真的沒救了。」

「唉！我，誰叫我那麼愛他。」

「好吧！好吧！妳愛他，

我雞婆，我真的敗給妳。」

●

婚禮。

同學們七嘴八舌。

「有情人終成眷屬。」

「真沒想到，會這麼離奇曲折。」

「換成是我，我這個人是好馬不吃回頭草。」

「也罷，人家都結婚了，你們還有什麼意見？」

「不是意見，是擔心……」

「只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緣分啦！這叫做歡喜冤家。」

「劈腿完結篇。」

「希望不是連續劇。」

「好啦好啦……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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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愛情裡頭少有理智。」

也有人說：「理智裡頭難有愛情。」

愛情是「選擇題」，不是「是非題」。

愛情是「冒險的事業」。

愛情，

像打球一樣，

也許暴投，也許界外球，

也許失分，或也許選錯球卻揮了棒，

或以為壞球卻沒有揮棒 ………

都是很難避免的，

不過，

「老實打球」卻是應有的態度，

如果，故意放水，

亂投敵營，

失掉「誠信」的球員，

就不可能是一位稱職的好球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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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公司在選才的時候，

「寧可選擇一位品行優良的通才」，

也不能「晉用一位品德瑕疵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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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甦醒」才能「雲開見月」。

每個人的「決定」，

都將變成自己往後無可逃避的人生。

從決定的那一刻起，

就像一個女生嫁入一個家庭，

一切的一切，

都需要概括承受，

冷暖都需要自己一飲而下。

（文、圖 / 胡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