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留學生 kevin Hwu

一位潛心修行的朋友說，現代人的問題，不是別的，是「離良心太遠，離私心太近」。這話說得一點都不誇張，也許，你也認同這樣的看法吧！

我常在首善之區的台北市某公園運動，這座公園的每一個入口，明明有告示牌寫著，不可以把狗帶進公園，你卻可以隨時隨地看見蹓狗人士，放任狗兒一起入園，亂跑者有之、便溺者有之，更誇張的是，大剌剌的讓狗兒坐在椅子上，完全無視於衛生的考量和公眾的觀感，以及其他人歇腳時使用權益的離譜事件，讓人對這樣的「修養水平」感到失望。

當事人愛狗的心情絕對可以理解，但是眼中無人的態度，實在令人費解。現在，我們在說：「拼經濟、拼觀光」，僅僅這樣的小地方，就讓人「倒足胃口」，以為還是停留在什麼年代，你說，如果你是觀光客，你會怎麼想？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這一句大家早已熟悉的老話，一點也不假。造訪過美國、加拿大、英國還有歐洲某些國家華人群居的地區，每次，總會有一個疑惑和感慨，百思不解的是，為什麼在同樣的國家、同樣的土地上，只要是住著不同的人種，就會有那麼多「觀瞻」上、「環境衛生」上、「人文表現」上、「生活秩序」上的「水平」落差。

人們若要贏得尊敬，不是要先建立本身的尊嚴嗎？這就休怪人家用鄙夷的眼光，來對待他們心中所謂的「二等國民」了。

離良心太遠的事件，多如牛毛，走在街上，你可以看見冷氣機在滴水、餐廳把油煙廢氣排入水溝、路霸佔用路面、逆向行車、冷氣機的熱氣往人家的家裡排；在公司裡，你可以聽見流傳一千個八卦、瞧見一萬個檯面下的鬥爭、不忍卒賭有些公司老闆的猙獰嘴臉、業務人員生意操作上的陰暗、人際關係貌合神離的荒謬結合、利益算計上比金光黨騙徒還好一點的黑心賺錢法；

在市場上，你不小心就可以買到一堆的冒牌貨爛貨；如果你看新聞，那就更精彩了，老師和學生公然「幹架」、政客公然「說謊」、擁有綠卡，有落跑嫌疑的人，被說成有「國際觀」；好的不比，天天比爛；昨天說過的話，馬上裝做忘記或好像沒說；換了座位就換了腦袋；掏空企業，動輒捲款以億計的經濟犯，隔海接受「訪問」，彷彿大牌明星，說三道四；…… 讓你難過得想要關閉電源、轉台或砸爛電視。

離良心太遠的相對面，就是離私心太近。

有人可能會說：「人不自私，天誅地滅」，然而，若是每個人都用這樣狹隘的態度過日子，難保不會天下大亂，誰都沒好日子過。某些人只會假仁假義的說一些好聽得不得了的高格調「假話」。滿口「仁義」，毫無「道德」，更無「羞恥」，一旦「利字當頭」，凡事就自動轉彎，比誰都自私，都無情，都沒有原則，令人不齒和噁心。

那位潛心修行的朋友描述他的心情時說：「批評是很容易做的事，被批評是很難過的事，看不慣也只好習慣」。聽起來有一點傷感，有一些無力。

倘若社會的核心價值繼續崩壞，正不勝邪，歪理囂張，大家都忍氣不願吭聲，那麼，所謂的「美好世界」，恐怕只能是遠遠掛在天邊的彩虹。

（文、圖 / 胡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