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我很少想過：
「人到底比較害怕原因，還是比較害怕結果？」
這類的問題。
例如，
當我們看見車禍血肉糢糊的慘烈現場時，
我們感到害怕，
但是，
我們看見一個人飆車、
不戴安全帽、喝酒上路、
邊開車邊打手機、闖紅燈、
穿暗色衣服站在馬路的轉角處、
看見人們買車子的再生胎、
逆向超車，
明明熬夜還要上路，
遊覽車司機打瞌睡時，
我們可曾先感到害怕？
再例如，
看見人家病入膏肓，躺在醫院裡，
剩下半條命，奄奄一息時，
我們感到害怕與悲哀，
但是，
當我們看見一個人酗酒、熬夜、
亂減肥、暴飲暴食、
吃一些不該吃的東西、
煩一些不該煩的問題、
生病不看醫生只顧賺錢、
做玩命遊戲、與人鬥毆、
與人算計、吃檳榔、
使用不當食品添加物、
被密醫蠱惑，
使用一些不明究裡的藥品時，
我們可曾先感到害怕？
兩年前，
離我家約三百公尺的鄰居，
曾經發生大火災，
我第一次親眼目睹熊熊烈火焚燒房子的恐怖景象。
事後，
幸而無人傷亡，
但那家人的兩層屋子全毀，損失慘重，
真正的起火原因據說是
「神桌上燈具日夜都點著，
連出門不在家也照點，
線路過熱而引起火災」。
我們知道，
很多神桌的照明燈具，
電線都很細小，經年累月使用，
很容易短路起火，
可惜會注意這個問題的人卻不多。
說到這裡，
不但印證了本文的
「看見火災的結果」，
卻沒有先害怕
「可能起火的原因」。
讓我不免要呼籲各位讀者，
何妨檢查一下家裡神燈的電線是否完好，
也建議您養成「睡覺和出門時」
記得要先關閉電源。
我們已經厲行這個習慣兩年了。
朋友問我，
這樣做會不會對神不敬，
我說安全第一，
這和敬不敬神無關，
實在無須執著。
所有的故事，
都有或多或少的「伏筆」，
那些伏筆，
暗示著某些事情將會發生，
甚至一定會發生。
我看過一樁婚姻的悲劇，
以離婚收場，
留下單親家庭、
留下一堆爛賬、
留下一些怨恨和訴訟，
還留下一些子女的悲劇。
這樣的結局，
其實，
明眼人老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當事人豈會不知道下場將會如何。
不過，
看來那一家人，
自己都「不怕原因」，
「不怕結果」，
只能說連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不顧後果的行為，
漸漸麻痺的行為，
有時真的不會讓人害怕，
因為我們不知道結果的殺傷力，
不理會結果的影響力，
不擔心到時候會怎樣？
到時候再說的僥倖心理一旦作祟，
人是不是會變得「天不怕地不怕」？
誰也不敢說。
這難怪，
古人要說：「君子慎始」，。
人一旦走錯一步，
會不會像溜滑梯一樣，
步步都錯呢？
我讀過一篇文章，
大意是說，
一個初出社會的女生，
被不實廣告所誘騙，
先到一個很複雜的工作環境裡當會計，
然後和端盤子的同事混熟了，
大家都是大學畢業，
收入卻差很多，
慢慢心生不滿，
端盤子的小姐說她有小費收入，
公司規定端盤子的不准坐下來和客人喝酒，
這樣才能區別
「坐檯與不坐檯」的不同身份。
一開始，
端盤子的小姐，可能被客人要求，
站著意思意思喝一點，
慢慢的她就會發現，
坐下來喝，
薪水居然會多得多，還有小費，
若再經環境裡的同事引誘，
就不免會想，
反正大家都這樣，
反正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反正家人也不知情，
「站與坐好像差不多」，
接下來，
越陷越深的故事會怎麼發生，
就任由您的聯想力去想像了。
這樣的故事，
你可能說是環境污染，
也可能說是貪慕虛榮，
更可能說由於命運的捉弄或誤入歧途，
連續劇裡不也都愛這麼說。
然而，真正可怕的其實是，
當事人所編造的那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些說服自己似是而非的「好」理由。
難怪，
有一句話說：「美人難過金錢關」。
我想，更準確的說應該是：
沒有原則、定力、愛慕虛榮的人，
都很難躲過金錢這一關的誘惑吧！
說到「漸進式的沉淪」，
您也許可以從所認識的人當中，
找到不少的例子，
他們一開始的時候「都不是那樣」，
而最後的結果卻「讓人無法置信」。
說不定您對於這樣的故事情節，
並不陌生 ──
一個原本熱情的人，變成一個冷酷的傢伙、
原本守信用的人，突然監守自盜、
原本很有企圖心的人，突然沉埋金劍的墮落下去、
原本溫和有禮貌的人，突然做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原本清廉形象的人，突然巧取豪奪被逮。
原本……卻……的故事，
經常真實的在你我的身邊上演著。
漸進式的腐朽，
像白蟻啃木，
可以讓一棵巍巍大樹倒了下來，
讓一棟木造房子應聲垮下。
它的可怕在於，
當我們看到結果的時候，
已經「凋朽不堪」，
來不及挽回什麼了。
佛教有一句名言說：
「菩薩畏因，眾生畏果」。
這裡說的菩薩，
是指有智慧、有修養、
有先見之明的人，
在「看到原因的時候，
就能預見結果，
就知道先害怕，就懂得趨吉避凶」，
而凡夫眾生剛好相反，
慮事往往晚了一步，
非得看到結果的恐怖時，
才開始害怕。
先知，先知，
我們要如何做自己的先知？
要怎樣培養先見之明，
才能輕鬆的遠離「現實的困境」
或「內心的困境」？
重建生活的自在和悠閒。
（文、圖 / 胡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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