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英國心情日記）0007
留學的暖身運動——自助旅行（中）
旅行是一個激發靈感的最好方式，特別是帶點探險性的自助旅行。
一次意外的決定，我和一位畫家朋友相約成行，到歐洲去自助旅行，兩個多月邊寫生作畫、邊攝影、邊冒險之後，竟激發了我往後留學的動機，也點燃了我挑戰新環境的自信。我必須說，他是我人生中的大貴人，到現在我還是很感謝他的鼓舞和啟蒙。
詹先生和我，是在一次文化中心雙人油畫聯展中結識，三十幾歲，已婚的他，畫抽象畫，思想前衛，見多識廣，每愛和我聊及自助旅行的經驗和出國留學的夢想，他說：「每隔幾年，我一定要出去流浪一次。」
印象中，他自助旅行的經驗很豐富，到過歐洲數個國家，連波蘭、捷克、奧地利、匈牙利等國都有他的足跡。他這個人遇事冷靜，為人樂觀隨和。當時，對於出過很多次國，卻從未有過自助旅行經驗的我來說，真是「擇日不如撞日，尋友不如遇友」。那次，我們自助旅行的重點國家是英國、德國、奧地利。
帶著行囊和畫具，揮別家人，我們從香港轉機，經過辛苦的長途飛行，終於抵達歐洲的第一站，英國倫敦的希斯洛機場（London Heathrow），在出海關的時候，海關人員望著我們，翻開他的護照說：「你們是兄弟嗎？」我見他許久沒回答，只好打破沉默幫他回答說：「不是！我們是朋友。」海關接著問我：「他是農夫，他來英國作什麼？」我回答說：「我們是台灣來的藝術家，我們來旅行和畫畫。」隨後經過一翻盤問，我們才被放行。依我的經驗，在海關既不能亂回答，也不能不說話，否則一定會遇到麻煩。誠實第一，不慌不忙第二。
出關之後，我問他當時為何沒回答，他說：「我的英文很破，聽不太懂他的口音。」後來我又想起海關人員問我的問題：「他是農夫，他來英國作什麼？」經他解釋，才赫然明白。以前我們的護照都標示有職業欄，他老兄家裡土地多，繼承土地祖產，所以護照資料上載有「自耕農」，難怪會引起誤會。
最讓我跌破眼鏡的是，當我再問他：「你自助旅行的經驗這麼豐富，為何聽不懂對方的問話？」他的回答竟然是：「每次我都帶著老婆一起出國，她是英文系畢業的，所以暢行無阻，一切OK！」
聽了他的答案，我立刻想到：「接下來自己的責任何其重大！」幸虧後來的兩個月期間，沿途的食宿、交通及各種狀況都由我接洽，最後都能順利過關。
和一個出國經驗豐富的人同行，萬萬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意外事件。他靦腆的對我說：「我想你的語言能力一定沒問題。」我只好回答說：「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也不行時，我們兩個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裡，後面的路怎麼走？」他只好尷尬的說：「我看人很準，我知道你會！」
人和人之間，因為面子的問題，往往彼此都會忽略了最重要的細節，幸好一路上沒凸錘，否則，事到臨頭，若是「叫天天不應」，恐怕才是自助旅行最教人捏一把冷汗的地方。
〈文 ／胡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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